本故事为虚构
(一)
如果早知道会遇到他,我一定不会选择那条安检通道。
五一放假回杭州,首都机场人满为患,我却因为堵车而迟到。要不是我爸慷慨解囊赞助了我机票,我此刻本该躺在家里追剧,也不用这么慌忙。机场广播已经一遍遍在喊我的名字「岳夏」,我一路求情才插队挤去过安检。
前面的男人却不慌不忙,每一帧动作都优雅得体。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把笔挺的西装缓缓脱下,整整齐齐叠放在盒子里,西装内里的爱马仕商标像是远光灯一样在安检传送带上闪闪发亮。
但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,我等不及他的慢条斯理,相比之下我粗糙而鲁莽地把我的大包小包一股脑塞进传送带。我知道在他这样的人面前我相形见绌,但飞机不等人,我也只能如此。
尽管这样,我还是在等安检人员的时候偷瞄了他一眼,他那精致的vintage袖扣又让他成为全场交点,可看得出来安检人员对于他这样考究的男人有极高的容忍度,只确认一下就毕恭毕敬地放他通行。
我抓起包一路狂奔总算是赶上飞机,坐在座位上已是满头大汗。就在我大口喘气的时候,头顶上传来极具磁性的声音,低沉而温和。
他说,「您好,我是B32.」
我顺着声音抬头看到的竟是安检时遇到的那个男人,和我的狼狈相比,他却新庭信步没有意思慌张。特别是他深邃的眼睛,是那样的炯炯有神,像是刚刚看过一副名画般沉静,却和他晶亮的袖扣交相辉映,丝毫不输半分。等我回过神来起身,已过良久,而他始终站在一旁任由我打量,面带微笑又好似再反过来玩味着我的神情。
不知为什么我突然为自己的莽撞而懊恼,像是学生时代被暗恋许久的学长看到摔了一跤时的丢脸。可就在这时,他从包里拿出一串包包挂饰在我面前晃了晃,问道,「是你的吧?」
我下意识地去查看我的包包,才发现我的小熊不见了,尴尬地点点头,连谢谢都紧张的忘了说,话到嘴边却好像只想脱口而出,你的手真好看。
就在我极力控制自己的眼睛别看向他时,一个美女从天而降非要挤进里坐,生生跟靠窗的叔叔换了座位。我有意无意地还看到她坐进去的时候,翘臀戏很足。
美女显然是有备而来,短短半个小时就花样百出。一会冲进厕所去换性感一字肩连衣裙,一会描眉画眼涂口红的,甚至还故意把果汁撒在腿上,极尽挑逗之能事。
我长吸一口气,正准备识趣的离开,没想到正要起身,他就按住我的手腕,稳住了我。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,和他对视打着哑谜,大概是见我太没默契,他才不得不开口像我明确的发出求助信号,「你刚刚看什么呢,我可以一起看吗?」
我哪里在看什么,但为了配合他还是乖乖掏出iPad,随手播放了下载好的《权力的游戏》。美女以为我们认识就不再纠缠,眼看着他虎口脱险,可却轮到我自讨苦吃。
屏幕上正在上演一出好戏,说来也巧,明明第一集还在演一群小孩子,偏偏就赶在第二集这时龙妈就和马王共赴云雨,龙妈衣不蔽体,还面露绯红,微娇待喘的像初开的花苞般我见犹怜又浮想联翩。从没想到看个美剧居然能看出这么度日如年的效果,倒数十个数都数完两遍了她还没结束。我的脸简直比龙妈的脸还要红,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。一想到和陌生人一起看这样香艳的镜头,就觉得无地自容,更何况还是我自己找的剧。
就在我忍受不了准备关掉屏幕时,却有一只手遮在了我的眼前。我认得那只修长的手,消瘦修长,像钢琴演奏家的那种。
那一刻我的世界安静了,昏暗的机舱仿佛只能闻到他手上淡淡的香味,刚刚的一切都仿佛不复存在,我似是又恢复了平静。
直到他小声在我耳边打趣道,「小孩子不许看,少儿不宜。」
我转过头去,和他的脸只有毫厘之隔,他呵气如兰让我的每个毛孔都燥热起来。我知道我的脸更红了,可我的眼睛却像是钉在了他的脸上,怎么都拔不出来。
我见过很多大叔,上至公司总裁,下至邻居大哥,但却没有一人如他一般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,像是浓郁的香水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。更糟糕的是龙妈和马王的场面又在我脑中挥之不去,我咬着嘴唇生怕扑通扑通的心脏从嗓子里跳出来。
临下飞机的时候,他说,「我叫文森,很高兴与你一起度过愉快的旅程,岳夏。」
我惊讶地问,「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?」
他戏谑地指了指上面,模仿着广播的音调说,「岳夏乘客,您飞往杭州的航班即将起飞,请您抓紧时间登机。」
那时,我以为这是我们之间最后的对话,所以肆无忌惮的笑得很用力。
(二)
五月杭州的夜风很舒服,却也搅动得一池春水不得安生。我坐在床上,看着《权力的游戏》在飞机上那集,已经不知多少遍。我并不是对这样香艳的画面多痴迷,只是睹物思人,每每看时都好像一回头文森就坐在我旁边。
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沉迷,毕竟只是萍水相逢的人,若想再见堪比大海捞针。或许若真的别于人海,假以时日我也忘了他。
但偏偏让我又遇见他,不早不晚,刚好是我又想起他的时候。
在银泰百货和朋友吃过饭,我就一个人百无聊赖的闲逛。正在我在一条白裙子前驻足时,隔着上面的蕾丝我却看见文森。
我不知道两天之内遇到同一个人三次算不算是缘分,只是那一刻我满心欢喜,已经准备好拿出久别重逢的笑容来和他打招呼,甚至在短短的几秒钟里我在脑海里还计划出好几种找他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