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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3/1/24 0:31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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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转自:遵义日报


  石永言


  年,我在上高中二年级的时候,与同班同学廖华钊(笔名廖公弦)一道,开始在《贵州文艺》与《新黔日报》(《贵州日报》前身)上发表诗作,在贵州小有影响。一日,《新黔日报》记者陈隆韬君来遵采访,顺道至遵义四中校园,约见我与廖,并说是受报社之委托,看望一下向他们报社投稿的这两个青年作者。我与公弦深受鼓舞,颇有些兴奋。


  由于当时的遵义会议纪念公园就在遵义四中旁边,陈便要我俩陪他一边游玩,一边交谈。陈君比我们年长十来岁,问我们是否加入了贵州省文联?(当时贵州还没有作家协会这样的组织机构。贵州少数的几个作家,只是中国作家协会重庆分会会员。)我与廖说,我们还没申请加入省文联,怕没有资格。陈答曰,我看你们够资格了,如欲加入,待他返回省城后,为我们办理有关手续,介绍我们加入。陈这么一说,我与公弦当然求之不得,当即感激他的一番美意。


  隆韬君的确是个讲信用之人。他回贵阳不久,我与公弦便收到由省文联寄来的入会申请表,并要求随附发表作品之剪报。大约在年初,我与公弦便被批准为贵州省文联会员,可能是会员之中最为年轻的两位。


  就在我加入省文联的年夏天,我高中毕业参加高考,在等待大学入学通知书之际,无聊之际,便想外出走走,寻觅一点写诗的灵感,也就是所谓的外出体验生活。其时,我的家乡正在修建川黔铁路,而离遵义北面不远的娄山关隧道,是这条铁路的一个重点工程,很想去那儿看看铁路工人开山劈岭的壮阔场面,感染一下铁路工人艰苦卓绝的奋斗精神。于是,我这个新入省文联的会员,便提出去那里体验生活的申请。很快,我便收到省文联寄来的介绍信,只是没提供费用。我约上一个高中同学,凑了一点钱,便兴高采烈前往了。


  我们乘汽车至桐梓,投奔在桐梓中学任教的一个堂兄。因值暑假,一位教师回乡探亲,堂兄便安排我们住在这个老师的宿舍。次日晨,堂兄给了我五元钱,我们便上路了,步行至正在施工的娄山关隧道工程处。工程处宣传处一个叫朱炳武的年轻人接待了我们,看了看省文联的介绍信,瞧了瞧站在面前的两个学生模样的青少年,那眼神似乎在说:“我还没看见这么年轻的作家来工地体验生活哩!”但有介绍信在,好像不便拒绝,他微笑了一下问道:“你们想在工地了解什么?”我答道,主要想进隧道里面看看。


  “好!我带你们去参观一下。”朱炳武回答道。


  朱当即给我们每人一个藤编的帽子戴在头上,走在前面,我们随后紧跟踏进正在施工的隧道。随之,风钻手开山击石的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声鼓荡着耳膜,我们相互之间说话都听不清楚,如要通话,必须大声喊叫。一个个风钻手屹立在崖壁,端着风钻向山崖开火,巨大的“哒哒哒哒”的轰鸣声不绝于耳。这样的劳动场面我是第一次目睹,深为风钻手们英勇无畏的精神所感动。心想,当年红*长征经过娄山关时,不就是在这儿向国民**发动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吗?踏着红*先烈的足迹,筑路工人们今天又在向大自然发起攻击,克服重重困难,要修通联结川黔两地的一条大动脉,打通娄山关隧道,让列车奔驰在它的怀里。风钻手们高大的形象,立刻在我面前树立起来,我没有理由不由衷地讴歌他们,礼赞他们。


  在隧道里参观了一会,朱炳武又带着我们去看了一个隧道外的工地,一边走一边向我们介绍修筑娄山关隧道的有关情况,直到夕阳西下才离开。


  归家次日,趁参观娄山关隧道获得的鲜明而又难忘的印象,我赶快伏案写作,得小诗三首,标题是《写在娄山岩石上——修筑川黔铁路素描》:


  其一娄山之晨


  金色的朝霞在天边轻拂/红艳艳的旭日温柔地把娄山抚摩/哦!古老的山峰你醒来了/揉着惺忪的睡眼,在进行日光浴//你高大的身躯沐浴在红光之中/哦!你笑了,轻轻地笑了,笑得那么自如/你是在笑你也有这么美好的一天吗?/红色的山峰啊!红色的山峰啊//


  其二风钻手


  你端着风钻向岩层进攻/朵朵烟花飞溅,你笑脸融融/啊!伟大的工作,伟大的形象/都化着无数闪光的诗句,涌进我的心胸//你那双神巧的手,在叩击大地的胸膛/像诗人执笔的手,诗句在岩石上奔腾汹涌/你那双手与诗人的手没有两样啊/哦!你是诗人,你是风钻手,你是惊天动地的英雄//


  其三太阳灯


  风钻手一个个从隧道出来,披满开山石粉/又一个个走进“浴室”去照太阳灯/让这人为的光线穿透五脏六腑/去洗涤筑路者周身的疲困与风尘/叫我怎能忘记那苦难的时代啊/隧洞里曾经埋藏过多少青年工人的生命/如今的工人一个个健康地生活着/哦!不同的时代工人有不同的命运//


  这三首小诗,年1月刊发在重庆的《红岩》杂志上。


  这以后,我便开始了十多年的写诗生涯,信笔涂鸦,长长短短,留下自己人生的一些印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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